【叶喻】血疑迷踪 07~08
做好心理准备，要开虐了
7.
这真是老套的桥段了，我居然还会中招。叶修翻着白眼，对拷走他的警官说，“喂，是一个胖胖的男学生指证我的吗？”
警察皱着眉，正按着叶修肩膀。他说不好这人是不是真的会杀人，但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，双手被铐着丢进局子里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也认定他不是什么善类。警官干巴巴的回应说，“无可奉告。”
“我这样很冤枉啊，明明我当时是在救人呀。”
“我们会调查清楚的。”
无论叶修怎么和民警斗智斗勇，那穿警服的小哥还是复读机似的说着“请配合”、“老实点”、“别瞎扯”之类的话。
“你看，”叶修从口袋里掏出今早张新杰给他的磁卡，“这是霸图总部的通行卡，我今天是从霸图过来协助办案的。”
“那请出示你的警官证。”
“啧……”我要能出示警官证了，你小子还敢铐我？“这样吧，你跟你们蒋局长打个电话，他能证明我的身份。”
“……”民警这才接过卡，仔仔细细看了，确实是真东西。他皱着眉头，将信将疑，和其他几个人商量了一下，勉强同意了这个方案。
半个小时后，蒋局长风风火火地赶到这间拘留室里。
“你们怎么铐的人？啊？！”
“局、局长……是有人报案，指证他是凶手啊，”民警小哥气势明显掉了一节，“而且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，凶器就在旁边，他又一身的血迹，我们也不过是按规矩办的事啊。”
“按规矩办事……”蒋局长脑筋转得很快，偏着脑袋问手下，“这起案子和三个月前的那起是不是同一人所为？”
“刚传来鉴识科的消息，基本认定是同一个凶手，两个案子可以合并了。”
“那好，上一起案件的嫌疑人有哪些特征？说。”
“哦、哦。”手下的人也听明白了，“我们已经推断出犯人是男性，身高175至180之间，体型中等，年龄在30-35岁之间，右撇子，AB型血。”
蒋局长满意的点点头，“你看，他哪一项不符合凶嫌的描述啊？”
蒋局长和手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叶修。叶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。
一时间，空气停滞了几秒。
那个复读机民警回答了他的问题，“他每一项都符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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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走出去小声交涉了一会儿，先松口的反而是蒋局长。“……行，我来跟他说。你们也按我说的方法办。”
蒋局长推开门，脸上堆着笑走进来，“叶先生，你看，我们这毕竟是照着规矩办事嘛，撞上事件了，你也要在这儿做笔录不是？”他怕叶修不高兴，又补充道，“我刚刚收到医院的消息，那小姑娘已经脱离危险了，估计明天一早就能醒，等她醒了，就一句话的事，我们就送你回去。要不就在这儿将就一晚？我吩咐他们架个弹簧床来。”
叶修叹了口气。他毕竟也干了八年的警察了，对这套程序表示理解。他冲着小民警说，“借手机给我用用呗？”
民警小哥送走了蒋局长，对叶修板着张脸，显然只是勉强接受了指令，其实对上头的说法不以为然，“干嘛？”
“哥今晚本有个约会的，就这么被搅黄了，不准我给我对象发个消息啊？”
民警小哥觉得他说的还算合理，刚把手机递过去又警惕的收回来，“不许干别的啊，就发短信。”
叶修冲他翻了个白眼，同意了。他的手铐已经解下，接过手机，按键的手指游动得飞快。他没告诉喻文州自己被困在警局（毕竟丢人），只是说他有事，今晚不回来，让他别担心。三分钟后，手机屏幕亮了，他收到了回复。
嗯^_^
叶修把手机递回去，没有把短信删掉，以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。
民警小哥看着这简短的回复，心想，那姑娘十之八九是生气了。
8.
喻文州悠悠转醒，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，正坐在一个铁板凳上，被困在一个铁笼子里。
整个房间散发着难以忍受的腥臭味，这里毫无疑问发生过不止一起杀人案，像是一间地牢。喻文州仔细观察着周围，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铁门，门的左边摆着一整排刀具，小至刀片、手术刀，大至骨锯、骨锤，被保养得很好，整齐的插在柔软的皮革里，闪着银灿灿的光。工具架旁是冷冻柜，他注意到柜门的边缘沾满了血迹，估计里头冰冻着血液。头顶上的吊灯被夜风吹得晃晃荡荡的，光影变换之间让人觉得有些恍惚。
他试着动了动被反绑的双手，不知为何疼得厉害，他转动手腕才感觉出来——绑着他的是一根布满尖刺的铁链，他每动一下，都会让铁刺扎得更深，绑的更紧。他的双脚没有被限制，但可能注射了肌肉松弛剂？根本使不出力气来。勉强从铁板凳上挣脱，不过让他更加狼狈地摔倒在地上。
要命的是，这一摔让铁刺狠狠地扎进手里，喻文州痛的咬着牙发出一声抽气。
这种疼痛和屈辱，仿佛让他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潮湿又腥臭的牢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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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沐秋联系到喻文州时，不得不说他有些惊讶。苏沐秋是嘉世的人，又是新上任的重案组组长叶修的老搭档，怎么会找上我？
喻文州心里怀着疑虑，礼节上却做得滴水不露。苏沐秋简单说明了来意，原来他正在调查一个连环杀手，调查过程中发现案子错综复杂，甚至牵扯到高层的人，但此时叶修正为升职带来的一系列事务忙的焦头烂额，苏沐秋也不敢让嘉世的其他人参与，只好自己一个人调查，他需要一个法鉴方面的专家，于是找到了当时名望颇高的喻文州。
喻文州接手了案子，他做事妥帖，心思又细，为了避人耳目，只是借用蓝雨的资源私下里进行调查。虽然两人都很谨慎，但还是引来了杀身之祸。
苏沐秋在追捕过程中殉职，当叶修赶到现场的时候，只来得及拼命捂住他的伤口，指尖感受着他心脏停跳的那一刻，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。
叶修自然要为他的死追查到底，但因为苏沐秋牵扯出了高层的黑料，他自然不会放任叶修查到自己头上，提前销毁了所有证据，甚至诬陷叶修要为搭档的死负责。之后，叶修被迫离职。
叶修的追查并没有让凶手就此放过喻文州。在得知苏沐秋死讯的当晚，凶手就找上了他。
之后，喻文州消失了整整十天。
十天后，当喻文州拖着一身的伤出现在蓝雨门口的时候，凶手更惨，只剩最后一口气了。没有人知道那十天里发生了什么。结案后，喻文州也因为患上了PTSD，不得不用药物强迫自己面对各种血腥离奇的案发现场。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之久。没有人知道他面对肉块会恶心、眩晕，严重到只能服药才能抑制的地步，同时，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却是更加难以控制情绪、失眠、虚弱，简直陷入了恶性循环。
喻文州觉得自己不再能胜任这份工作，这份工作也正在消磨他、拖垮他。
他丢掉了所有的药瓶，决心走出来。第二天，蓝雨厅长魏琛的办公室里多了一封辞职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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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文州强迫自己清醒，现在可不是消沉的时候。
他的耳朵贴在地面上，听见了声响——是脚步声。
喻文州心里明白，只要他回来了，自己就必死无疑，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逃脱这里。
——来不及了。
门被推开。
是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孩子，他肤色惨白、眼睛却是红的，嘴唇和嘴角挂着干涸的血迹，头发乱蓬蓬的，遮住了大半个脸。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喻文州，大而无神的眼睛猛地聚焦，就像野狼瞄准了猎物一般，露出迷狂的神色。
——和三年前的那张面孔重叠起来。
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？！
吸血鬼冲到栅栏前，用手扯着铁链，发出剧烈的撞击声，“呵……嘿嘿……”他嘴巴半张着，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，就连口腔里也是猩红的，他的喉咙咕噜着，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响。
喻文州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，但身体却牢牢记着当时所经历的一切。如果不是药物让他浑身脱力，他的身体估计要因为过度紧绷而泛疼。他奋力挣扎着，想要摆脱手上的束缚，但每次尝试只能让铁刺扎得更深。一时间，血流如注。
“咕……嘻嘻……死……死物……”吸血鬼兴奋地咕哝着，更加用力地摇晃着铁栅栏。
不可能是那个人，他还在监狱里呢。喻文州稍稍镇定，问道，“你是谁？”
“谁？……嘿嘿……是鬼……”他像孩子一样兴奋地蹦了两下，黑色的乱发把他的半张脸隐蔽在黑暗中，显得十分可怕，他咧开嘴笑了，“鬼儿……”
喻文州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无害，“鬼儿？带着你的人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嘎……嘻嘻……”他保持着咧嘴笑的样子不停地摇头。
之后无论喻文州说什么，他都只是维持着这个状态。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喻文州，像是在傻笑，唾液混着血水从他残破的牙床里流出，显得阴郁可怖。
喻文州和鬼儿僵持着，那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吸血鬼不停地摇晃着铁栅栏，他盯着喻文州的手腕，血正顺着手指流出，他越来越兴奋地撞击着，喉咙发出可怕的吞咽声。
——这下要被叶修念死了。
喻文州的手掌已经完全被血浸透，虽然痛得厉害，但也恰恰因为疼痛，他的手成了身上唯一一处能使力的地方。
疼痛，说明还活着。
他没有放弃，还在试图挣开铁链。
但此时，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。
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口，带着点惊讶，“醒了？”他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，脸上浮起一个轻慢自得的笑，“再次见到你了，喻文州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