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喻】血疑迷踪 05~06
我觉得31岁的叶神异常美味(¯﹃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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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为止所有的线索都有了，案件是原创的，欢迎讨论
5.
叶修把卡片夹在喻文州的衬衫上，拖着他走进局里。之前警局里的众人畏于韩文清的气场，都不敢上前招呼二人。如今上司走了，警局里的人一个个热情的迎上来，为首的自然是这里的蒋局长。
叶修虽然很少接到凶杀一类的案子，但警局里的诸位和他混的也挺熟，加上这次还是由韩队亲自指派来的，警员们都以为叶修正提着尚方宝剑来指点工作呢。
只是叶修旁边的人看着眼生，并没见过。做警察的哪个不机灵？蒋局长也是官场上左右逢源、摸爬滚打过来的，他客客气气地说：“你是喻文州吧？常听叶先生提起呢。”
喻文州笑笑，正要回话，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咕哝：“喻文州？”
喻文州循声探过去，目光落在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身上，他个子挺高，一眼就看到了，年龄大概三十六七的样子。
喻文州露出了不解的表情——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认得我啊？
那人走上前去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递上右手，“我好像听过您的名字？”
喻文州好脾气的同他握了手，“可能只是同名吧。”
蒋局长见了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，“正好，反正你们等下也要见的，这是我们局的血鉴科专家，齐易，这个案子的法医学鉴定就是由他负责的。”
怪不得。喻文州心想，法医的圈子就这么小啊。
寒暄之后，蒋局长拍拍叶修肩膀，示意自己有事，你们随意调查，回办公室去了。叶喻二人就先和这个法医聊了起来。
“这是第一个案子的现场照片，”齐易指着图片说，“男性死者和女性死者的致命伤位置一致，刀口很平。凶手应该和男性死者的身高差不多，我们就推断凶手身高在175至180之间。”怕他们没听懂，又特意补充了一句，“毕竟凶手很难在比受害者矮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。这是案发现场拍到的足迹，证明了上述结果，同时凭这一点可以知道凶手是男性无疑。”
“……就这些？”叶修见他不再开口，皱着眉说。
法医的脸色一僵，吞吞吐吐地说，“呃……此外，足迹显示犯人身形中等，他需要限制住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，所以年龄大概会在三十到三十五岁左右。死者脖子上的唾液鉴定说明犯人的血型是AB型。我们也调查过死者的人际关系，但是并没有人符合描述，所以调查一度陷入瓶颈……”说罢不安地看着那两人。
叶修叹气，视线转移到喻文州身上，后者意会地点点头，温声说，“我昨晚推测的几点结论还没跟你提过，我就趁机班门弄斧吧？”他接过图片，客客气气地道了谢，用手指着一处不起眼的血迹，“你看这里，这滴椭圆形的血，周围成毛刺状，是行凶后滴落的。刚刚讲到犯人身高的问题，但你想，男女两位受害者的身高差足有十五公分，如果凶手和男性死者身高一致，那么女性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偏上一些才比较顺手吧？我不知道凶手是如何解决的，踩着东西可能？凶手应该比你们预计的要矮一些。伤口位置和足迹不过是佐证，但抛物线、数学公式是不会骗人的。”
喻文州又抽出另一张图片，“这道血迹是线型的，是凶手甩掉刀上的血迹留下的，”他的挥了一下手腕示意，“血溅在墙上呈现出来的样子。地面上的足迹显示他面朝出口，再加上这条血线的方向，就知道凶手是右撇子了。另外，尸体的伤口处只发现了凶手的唾液，没有齿痕，不仅如此，整个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毛发、指纹或者DNA信息。说明凶手是做足了防护的。我也相信警方在人际背景的调查上做足了功夫，既然两位死者那边都没有找到头绪，那么调查的方向可能就出现问题了。或许我们在找的，是一个随机选择对象的连环杀手。”
这回轮到法医惊讶了，他可能遇上专家级的人物了啊！“连环杀手？这只是一起命案而已，怎么会……”
“一周前不是有个小姑娘上你们这儿报案了吗？”叶修接话，“我知道你们没立案，也没有上报给霸图，但至少还有留档吧？”
“这个……有倒是有……”
“你当时去现场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这次勘察也是我负责的。”
叶修翻看着报告询问了几个细节，法医想了半天说不出来，叶修就要了当时拍的照片，果真干干净净的，一点血迹也无。
叶修点点头，觉得这里没什么信息可挖了，就拖着喻文州去盘问当时负责给戴妍琦做笔录的警察了。
齐易见两人离开了办公室，赶紧开机，连上公安系统的内部网，把喻文州的名字敲进去。
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？
他焦急地晃着鼠标，不一会儿，喻文州的档案就被调出来了。
喻文州，蓝雨警察厅刑侦组首席法医。
他仔仔细细地把档案读完，除了三年前的突然离职，喻文州的履历堪称完美。
他忽然回想起来，五年前，在全国刑侦委主办的第一届法医学年会上作致辞报告的；每一次全国性的大案的法医学负责人、首席检验官，名字不就是喻文州吗？
他何止是专家，简直是业内最顶尖的大师级人物啊。
他又颤抖着手输入了叶修的名字，按下回车键。
叶修，嘉世警察厅重案组组长。
二十岁从警校毕业，呆过特警队，做过卧底。他的头脑、身手无一不是警界顶尖的，二十七岁就拿满了大大小小的勋章，当上了重案组组长。但次年就告别了警察生涯，从此销声匿迹。
离职的警察和法医？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呢？
6.
叶修他们找到了当时为戴妍琦做笔录的警官，他是个老民警了，有着老派警察的作风，当时的录音没找到，但是他做的笔录事无巨细，一丝不苟地记在自己的工作簿上。
等两人仔仔细细地问过，已是烈日当头的正午了。
叶修坐在车上，正托着下巴回想第二个现场的照片，有种奇妙的违和感闪过心头：果然得去现场一趟啊。他转过头去和喻文州商量，却见他脸色发白，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，知道他昨天为了看卷宗熬夜了，现在被大太阳晒得头晕。
“文州，你觉得难受？回去休息吧，下午我一个人去呗。”
“其实还好，”喻文州苍白着脸，扯出一个微笑来，“就是有点困。要不等我午休完再一起去？”
叶修摇了摇头，“今天太阳晒得厉害，别中暑了。哥办事你放心，你就好好休息吧。回来给你带楼底下的酸梅汤解暑？”
喻文州有气无力的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，可能真的是累坏了，一到家，刚把人按到床上就睡着了。
叶修看他困成这样，无奈地笑笑，细心地给他开了空调，倒了杯水放在床头，锁了门，前往第二个案发现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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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地方离戴妍琦学校的东门不远，这里虽然偏僻，但原本还是有人居住的，估计是学校准备扩建，周围的建筑统统画着拆字，连个店铺也没有。叶修走了这么久了，完全没有车辆经过。现在是大白天的，还能偶尔看见个学生从南面的小公交站牌那儿下车，经由这个门进出学校，但晚上这一片黑灯瞎火的，难怪一个人也没有。
确实是犯罪的好地方。
叶修四处张望着，往戴妍琦当天路过的巷子口走。今天太阳很大，气温估计得有三十四五度，地方本就偏僻，天气一热，更没人愿意来了。叶修用手挡着光，还是被强光刺得眯着眼睛，他叼根烟，苦于没有打火机，只能焦躁地咬滤嘴。
这鬼天气……幸好没让文州出来。
他勉强辨认着纸片上的地图，但这里没有什么路标，他对这一带又不熟，基本在凭感觉走。
他走走停停了十几分钟，远远看见一个人影，第一反应就是想借个火。但等他定睛一看，见路边的高个男子带着口罩、扣着鸭舌帽，正从巷子里快步走出来。他双手插在口袋里，大热天的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袖长裤，全身上下的皮肤被遮得严严实实。他全身漆黑，就像一块污迹在太阳底下下移动。
叶修注意到的不是他不寻常的打扮，而是他肩上一小片布料的反光，不是水也不是油，而是颜色更深更粘稠的东西——他身上沾着血，刚染上去的那种。
叶修悄悄地跟在黑衣人的身后。他脚步很轻但移动速度却快，不声不响地摸到了他身后十五米远的地方。
没有任何预兆的，这个行迹可疑的男人突然加速跑了起来。叶修也是吃了一惊，他自认没有发出任何声响，附近也没有玻璃之类的东西能让这人瞧见，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被跟踪？
来不及多想，叶修飞快地追了上去。黑衣的男子逃得虽快，但叶修从警八年，专业素养一流，哪有他追不上的人？两人的距离不断缩小，眼看就要逮到人了，但巷子里传来的响动吸引了叶修的注意。
——一个短发的女学生仰面倒在地面上，书包掉在一旁，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，痛苦地蜷缩成一团，暗红色的血源源不断地从她指缝中涌出。女孩脸上的表情异常惊恐，就像一尾被甩上岸的鱼，嘴巴一开一合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他当机立断，救人要紧。
叶修蹲下身去，用手压住女学生脖子上的伤口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手消失在视线中。他扫视了一圈现场，一把满是血迹的十号刀被遗弃在旁，应该是凶器。他捡起女孩掉落的手机，拨了急救电话。
他尽可能稳地托着女孩的身体往马路边上移，这样更容易被救护车发现。这可怜的姑娘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，无论叶修怎么努力，她的血液还在不断流失。他真的不知道这姑娘还能撑多久。
就在叶修焦急地等待救护车到来的时候，路口传来了一声惊叫。
“哇啊——！”
这声惨叫唤回了叶修的注意力，是个胖胖的男生。叶修连忙叫住他，“喂！这里有人受伤了！你快联系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，那学生狼狈的爬起来，慌慌张张、连滚带爬的逃走了。
所幸的是校医院离这里还算近，就在叶修快对救回她绝望了的时候，救护车终于赶到了。叶修跟着上了车，看着医生把她推进手术室里。
然后立马就有警察找上了他。
“请您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“做笔录吗？”叶修摊开手，身上全是血迹，难受极了，“好想换身衣服啊。”
“不是。有人指证您杀人，请配合我们的调查。”
“……你说什么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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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文州醒来的时候，距叶修离开才过了一个小时。
睡了一觉还是觉得晕……只不过熬了个夜而已，不至于吧？
不知道叶修那边调查的怎么样？
喻文州撑着脑袋把床头的水喝完，想了想，还是决定去找叶修。他洗了把脸，感觉清醒了不少，简单收拾过后就出门了。
喻文州这一觉睡得不算久，再加上叶修是公交加步行过来的，算下来，喻文州到达现场的时候离叶修坐上救护车还不到半个小时。
这是怎么了？
喻文州看到路面上有一大片血迹，已经快被太阳晒干了，散发出糟糕的腥臭味，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。周围有警察正在拉起警戒线，不时有凑热闹的学生探着脑袋看，但很快又被鲜血淋漓的场景吓回去。
他赶紧问了警察，得知伤者是一名女学生时松了口气。
喻文州走上前去，站在外围扫视了一圈，看得出来这里没有发生过打斗。跟第一起案件一样，墙面还算干净，没有喷溅痕迹，这种程度的出血量，应该是被凶手割开了颈静脉。
这样一来，叶修应该在医院吧？他不可能丢下受伤的人不管的。至少他现在很安全。
喻文州放下心来，他考虑了一会儿，还是决定调查了第二现场之后再去找他。回忆着警官画的地图，他摸索着来到戴妍琦描述的第二个现场。
是这里？喻文州张望着四周，周围的几处建筑确实符合警官的描述。
没错，就是这儿了。
距离刚刚的现场不过一公里。如果说刚刚的第三现场算得上偏僻，那么这个地方已经完全称得上是荒芜了。脏兮兮的墙面上画满了拆字，与其说是小巷，不如说是两栋房屋之间狭窄的夹缝。这里堆积着一些废弃物、垃圾、箱子油桶之类的东西，杂乱得很。
喻文州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抽出一副乳胶手套带上，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。有几块墙漆剥落，透出来的颜色比其余的墙面亮得多。还是新的呢，喻文州一块块看过去，难道真的有人清理过？他踢到一个油桶，正准备把桶挪开，想看看被挡住的那部分墙面，但桶上的一道锈痕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黑色的、放射状……看起来像是血迹？
喻文州也不敢确定，从包里拿出两个喷瓶，里头是他自己配的鲁米诺试液和激发液。他在疑似血迹的地方喷了，想了想，又在桶靠着的墙面上喷了些。他用紫外激光笔照着那处污迹，几秒后，那处污迹浮现出蓝色的荧光。
喻文州愣住了，转而把激光笔照向墙面，整个墙面，凡是喷到试剂的，都泛着幽幽的蓝。
——这样一来，所有的疑点都解开了。
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注视着这一切，他在大热天带着帽子、捂着口罩，全身皮肤遮蔽得严严实实。
——他正不声不响地，站在喻文州身后。
